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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間-邊境的冒險者2

幕間-邊境的冒險者2

酒狐的狐言亂語:各位好,這裡是孤單的酒狐。難得的元旦假期,卻留在宿舍沒打算要回家,都是要準備期末考的鍋QAQ

而且附近好多店家沒開,飲食生活陷入了危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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唔……嗯……

睜開雙眼,映入眼簾的是沒見過的天花板,這裡是哪裡?

吃力地撐起身子,卻沒辦法很好地使喚手腳,腦袋也昏昏沉沉的。

「搞什麼……頭好痛……」

昨天……記憶有點模糊,我好像是要去參加聖龍鬥儀來著,上了火車之後的事記不太得了。

總之,先起床吧,稍微動下身體腦袋也會清楚一些。

勉強讓自己坐起來,感覺相當高級的棉被因這個動作而滑落,皮膚直接與空氣接觸而有些涼意。

「嗚……有點冷啊。」

明明才剛決定要起床的,卻已經開始反悔了。這就像在洗澡前,沒穿衣服又吹到冷風的感覺……咦?咦咦咦!?

「為什麼我是裸著的呀!」

我可沒有裸睡的習慣啊!到底是怎麼回事……仔細想想,昨天好像有和誰喝了點酒,剛才的頭痛大概就是所謂的宿醉……

不會吧,難道,我在喝醉的時候做了會讓人後悔的傻事嗎?

「啊啊啊……完了完了,這下子嫁不出去了……」

就在我將頭埋進棉被裡,陷入無盡自責的漩渦時,房門毫無預警地被打開了。

「呀啊——!」

發出尖叫,連開門的人都沒看仔細,便反射性地將手邊的枕頭丟了出去。

高速飛去的枕頭被單手接下,移開枕頭後那人也露出了臉,是個年輕的女性。

「菈米薇,妳醒來啦,還能活蹦亂跳應該是沒事了。」

「妳是……?」

她看上去有點眼熟,好像是最近才見過的人,到底是誰呢?

「艾露希娜喲,艾露希娜。是個會很熱心地照顧某個不省人事的護衛的,妳的雇主喔。」

「啊。」

聽她這麼一說,昨天的記憶總算是接上軌了。原來我只是單純醉倒了而已呀,真是好險。

「真的很抱歉,明明我才是護衛的,昨天卻因為喝酒自己先睡著了。」

「昨天?那應該是大前天的事喔,妳睡了整整兩天呢。」

「什麼?」

這怎麼可能呢?雖然我很少喝酒,但因為酒醉而昏睡一天以上還是太離譜了。

「看一下這個吧。」

她將進門時抱在手中的紙袋放到桌上,接著從腰包取出了一只玻璃製的小瓶子,裡頭盛裝了墨綠色的液體。

「這玩意兒,是將某些森林中的沼澤所排放的氣體凝聚起來的產物,而會排放出這種物質的沼澤一定都長著一種植物——薩弗卡之花,這名字有印象嗎?」

「之前接下委託去採集的藥草好像是叫這名字……但我沒聽說過它會分泌這種東西啊。」

帶著疑惑與些許不甘提問,對於我的態度艾露希娜小姐無奈地低著頭,嘆了好長的一口氣。

「在解釋之前,先確定一件事。這項委託的危險度分級是哪個等級?」

「我記得……是B級吧。」

她彈了個響指,將背靠上沙發背墊後翹起雙腿,用右手食指指著我額頭。

「這就對了。難道妳沒想過,為何一個理當新手也能勝任的藥草採集委託,需要將危險度分類到B嗎?還有,既然妳都身為B級冒險者了,為何會沒注意這種事?」

「那是……」

無法反駁,作為一名高級冒險者居然連目標的情報都沒能掌握好,這是多麼可笑的失態。只不過是去採個藥草罷了,抱著這種想法的我實在太大意了。

「再來就說說妳昏睡的原因吧。其實正常來說,薩弗卡之花分泌的毒素並沒有這麼強的藥性,只需半天到一天的時間就能被身體自然代謝掉。但問題在於,那天妳喝了酒。」

艾露希娜小姐把玩著手中的玻璃瓶,繼續向我解釋著。

「毒素與酒精反應後,形成的便是這瓶子裡裝的液體。這是一種極易被人體吸收的強力麻藥,侵入體內後只需三十秒就會令目標陷入昏睡,持續時間根據用量會有所差異。不過嘛……只需這瓶子中百分之一的量,就足以讓人永遠醒不過來了。」

「這麼說,我只吸入了極少量的毒素嗎,真是好險……」

雖然說工作經常與危險相伴,但要是因為這種原因而掛掉的話,可就要死不瞑目了呀。

「才不是呢!是我將麻藥從妳體內抽取出來的,居然足足有這瓶子的十分之一,到底是在沼澤裡待多久才會吸進這麼多啊!」

「……真是非常抱歉。」

畢竟,不太擅長做採集類委託,為了找到那些藥草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。看來之後也得接一些採集委託來練習了。

「話說回來,艾露希娜小姐,妳是怎麼將我體內的麻藥抽離出來的?」

對於我的提問,她露出了一抹優雅的微笑,接著就將手中的瓶子丟了過來。那裡頭可都是危險的藥物啊,怕瓶子摔碎的我慌慌張張地將它接住。

「那可是秘密呢。總之,這瓶麻藥就送妳吧,這些都是我部下中同樣的毒時從他們身上得到的,既然妳是冒險者應該會用得上才對。」

「謝……謝謝。不過既然有部下,果然艾露希娜小姐是個有相當地位的人吧,為何會不帶護衛自己一個人在車站呢?」

「欸,嘛……這個嘛……」

隨口提出了疑問,但她卻顯得有些支支吾吾的,難到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理由嗎?糟糕,作為一名被雇用的護衛居然問及了雇主的私事,真是太失態了。

「妳想想看,要是一天到晚都被人盯著不是很討厭嘛……」

眼神飄向了一旁,艾露希娜小姐兩手的食指相互對戳著,有些不好意思地這麼說。

這樣啊……我能夠感同身受,雖然舉止老成,但艾露希娜小姐和我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吧。也許她想找個同樣境遇的人抱怨一下,這裡就該作為一名理解者來對談才是。

「的確是呢,我在老家時祖父大人也是有很多要求……」

「對嘛對嘛!所以呀,在抵達斯諾亞之前,我就把那夥人甩在上一個城市啦!」

「欸……」

不對不對吧!想要逃離監視的心情我是很能夠理解啦,但是這樣不行吧!

與我這種可有可無的家族不同,從她的財力與外出會攜帶複數的隨從來看,艾露希娜小姐最起碼也是個伯爵家以上的千金。要是這樣的大人物失蹤了,絕對會鬧得雞犬不寧吧!

而且這年齡已經是適婚期了,想必會有許多來自其他貴族的婚約邀請,儘管無奈但接著就會是貴族子女無法避免的——成為政治聯姻的道具。雖說也有像我這樣逃家的人,但越是高位的貴族就越無法這麼做,畢竟這可是會把政壇給整個打亂。

「艾露希娜小姐,如果是嚮往自由戀愛的話我很能夠理解,但像妳這樣地位的人……」

「咦?不不不,妳似乎誤會了什麼……我,已經結婚了喔?還有兩個孩子呢,只是想早點回去看他們而已。」

「是這樣啊……」

確實,照理來說這個年紀已經結婚才是正常,只不過很抱歉,本小姐至今都還是單身呀。呵、呵呵……真是諷刺,明明是為了戀愛結婚才離家的,搞到現在卻連個對象都沒有。

啊啦啊啦,差點就把手中的瓶子給捏破了,得小心點呢。

講了這麼多話,肚子也開始有點餓了,仔細想想我可是有兩天沒吃飯了。可不是想透過進食來發洩情緒喔。

「馬上就要抵達麥爾蒂寇斯了,我有去餐廳拿了些食物,妳趕緊去洗個澡然後來吃早飯吧。」

她將進房間時抱在手中的紙袋打開,香氣撲鼻而來,裡頭塞了滿滿的食物。看著肚子都發出抗議了,感覺每種食物都好美味呀,這就是好幾天沒吃飯才能察覺的感動吧。

「我已經吃過了,這些都是給菈米薇準備的。」

女神,何等的女神大人呀!若是哪天我當上女騎士,我一定要成為艾露希娜小姐的部下……嘛,雖然大概不會有那天到來,也沒那個打算就是了。

聽了她的意見,我先來到浴室沖個澡,想不到列車上的浴室還有熱水供應呢,沖著真是舒服。原先的衣物也被清洗過放在更衣間了,艾露希娜小姐真是個體貼的人。

雖然剛見面時總給人一種撲朔迷離,又有些高冷的感覺,但今天相處下來也只是個有些活潑的好女孩嘛。用毛巾擦乾了身上的水,我拉開隔板走出浴室,微冷的空氣接觸到全身相當舒服。

「嗯?」

正打算穿上衣服時瞄到一眼全身鏡,在我倒影的脖子上,似乎看見了某種黑色的,像是紋章般的東西。那是什麼?

「消失了……只是錯覺嗎?」

當想再次確認時,頸部卻只能看見洗完澡而水嫩的肌膚……果然只是看錯了吧。

打理好儀容,我打開更衣室的門前往艾露希娜小姐待著的臥室,那裡有一頓大餐正等著我來享用它們!

……果然,價值一枚小金幣的餐點都相當美味!

「喔喔喔!」

雄偉的純白城牆,鋪設整齊的街道,從遠處也可見輝煌絢麗的城堡。大道上熙熙攘攘,各種族的人們並肩走在路上,衣著也是各式各樣。在這座城市,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在閃閃發光。

就是這裡!這裡就是以世界頂尖的技術與繁華聞名的王都——麥爾蒂寇斯!

終於踏上這塊象徵我國榮耀的土地啦!迫不及待地打開在車站買的觀光導覽手冊,接下來要先去哪裡參觀好呢?

「王宮開放的御花園、舉辦使魔之証的競技場,還是乾脆先來逛逛凱旋祭?不過,說起麥爾蒂寇斯,還是得先去代表國家起源的銀龍廣場——」

「那個,菈米薇,不先去報名聖龍鬥儀嗎?」

「啊。」

來到新天地不小心就太興奮了,可不能忘了此行的目的地呢。幸好在車上閒聊的時候有跟艾露希娜小姐提到這件事,不然可就白跑一趟了呀。

「護衛的委託已經結束了,等妳報名完比賽,我就以朋友的身分做妳的嚮導吧。」

「欸,朋友……嗎?」

要是能跟艾露希娜小姐這樣的大人物勾搭上,回去就有話題能跟貝菈炫耀一番了。除此之外如果能被指名委託,像「某大貴族雇傭的冒險者」這般的評價流傳出去的話,我的名聲就能水漲船高,冒險者事業也更加一帆風順!

「不願意?」

「樂意之至!這是我菈米薇·阿姆特斯的榮幸!」

不過,既使沒有這些因素,再怎麼說她也都是我的救命恩人,成為朋友這種事自然求之不得。

話說回來,還不清楚艾露希娜小姐有什麼名位呢,為了後續的計畫這是必須打聽的情報。

「艾露希娜小姐,在路途中提到跟貴族有關的疑問妳都用『工作性質』來回答我,有點好奇究竟是什麼工作呢。」

「工作嘛……」

對於我的提問,艾露希娜小姐抓了抓頭有些困擾的樣子。那頭華麗的銀色短髮既使被弄亂了,依舊反射陽光呈現美麗的光澤,舉手投足間都嶄露出她的魅力。

「應該算……外交官吧?」

外交官……遠比想像中要高的職位,還以為頂多是個貴族社交圈中婦女會的會長之類的。不過這樣也好,外交官可是個周旋於國家利益間,只需三言兩語就能影響兩國關係的職位,若是能夠成為我的後臺沒有比這更可靠的了。

「艾露希娜大人,請多多指教。」

雖然沒穿裙子,還是行了個正式的貴族禮表達敬意。

「誒……不要這樣啦。別加什麼『大人』,感覺很拘謹啊。」

「明白了,我也覺得這樣很累,哈哈哈。」

如此在街道上輕鬆地交談著,艾露希娜小姐領著我來到聖龍鬥儀的報名處,順利地完成了報名。正式比賽是從明天才開始,今天剩餘的空閒就是我的自由時間,趕緊開始期待已久的觀光行程吧。

「菈米薇有想去什麼地方嗎?」

「嗯……我想想,果然還是先去看看銀龍廣場好了。」

「那裡有一段距離呢,還是坐馬車去吧。」

「是這樣嗎?那我們去找市內的公共馬車……欸?」

才低頭看了下地圖,抬起頭來艾露希娜小姐就不見蹤影了。

「人呢……?」

「這裡這裡,我去租了馬車喲,這樣就方便多了。」

「呃,只是一小段的代步就找這種豪華馬車……」

停在我面前的馬車雖然沒有家紋,但這是在貴族家常見的型號,通常是租車行提供給沒錢養馬車的貴族用的。至於跟普通的馬車有何差別——簡單來說,租金超貴。

坐這種馬車別說放鬆,都要擔心自己的屁股會不會弄髒坐墊賠錢了。

「別在意別在意,現在妳是客人嘛。」

被她從背後推上了車廂,艾露希娜小姐的力氣比想像中大啊,一點都不像溫室呵護的大家閨秀。在她半強迫的勸誘下,我也只好乖乖坐上馬車。

在搖晃的車廂中看著路上的街景,有些行人好奇有什麼大人物來了而盯著馬車猛瞧,真是抱歉呀,裡頭只坐了我這麼一個土包子而已。隨著馬車的前行,和平歡樂的氣氛也在四處蔓延,無論何處都吵吵鬧鬧的,真是座不錯的城市。

「差不多到了呢。」

聽艾露希娜小姐這麼說,車窗的外頭已經能看見這裡著名的地標了。在前方不遠處的廣場,有一頭銀之巨龍正坐落於其中心俯視著人群,那是一座做工細緻的雕像。

與龍所帶給人的印象不同,這座雕像的神情並非嚴肅也並非銳利,反而是透露出令人著迷的美艷、潔淨。銀龍姬——雪芙蘿,這便是其所刻畫的對象,在這個國家中家喻戶曉的名諱。

據言她與我國的創始有著密切關聯,因而被當作吉祥的象徵受到歡迎,但在其他國家卻有著不同的認知。降臨破滅的龍神——這才是神話中所描述的,她在這個世界上普遍的形象。

嘛,雖然背後好像有很多涵義,不過對我而言就是個觀光景點罷了,也許刻意使用與眾不同的形象,也只是為了吸引目光的噱頭也說不定。反正都不知道是哪個上古世紀的事了,如今也跟我們沒關係了吧。

話說回來,建造出這東西的絕對是個頂級的富豪啊。畢竟,這座雕塑絕大部分的素材都是極稀有的秘銀,高級魔法觸媒居然只用來建這約十米高的雕像,除了浪費能想到的形容詞只有奢侈了。

「這到底是誰出資蓋的……」

「是國王大人喔,好像是因為有什麼約定才不得不蓋的。那時國王大人可是臭著臉抱怨著『那個臭老太婆,這筆帳一定會討回來!』邊把錢砸下去的啊。」

「妳還真清楚呢。」

「工作性質嘛。」

艾露希娜小姐笑著回答,依舊摸不清她笑容背後的意涵。

在銀龍雕像前與艾露希娜小姐合照後,該考慮接下來的行程了。雖然想再去其他景點晃晃,不過卻被艾露希娜小姐提議先去逛凱旋祭的攤位,也好,反正時間也差不多,午餐就順便在那兒解決吧。

承受著眾人的視線回到豪華馬車上,隨著車身晃動著身體,光是想到待會又得在人群的注視下走出馬車,心情就沉重起來。

過了一陣子,車廂的晃動停止了,車門被馬夫恭敬地打開,在那門外——是色彩繽爛的世界。明明還是白天卻被燈火點綴得花花綠綠的街道,愉快地交談著攘來熙往的行人,熱情地叫賣著或吵架著的攤販老闆,整座城市活力的體現彷彿就在這裡。

「很棒對吧?正因為是個這麼吵鬧的地方,我才甘願把自己拘束於此。」

開心地笑著,艾露希娜小姐自滿地向我介紹這座城市,介紹她的家。以她這般會甩掉護衛喜歡自由的人而言,這個地方、城市……確實有著足以讓她定居的魅力。

「接下來,是自由活動時間!」

「欸欸!」

「不好意思啦,菈米薇,因為很懷念家鄉的味道才想先來這裡。我們下午一點再到馬車旁集合吧,之後繼續帶妳參觀其他地方。」

「啊,等——」

話都還沒說完,她就自顧自地跑不見人影了。

「等我一下嘛……」

真是的,用不著這麼急吧,我也是可以一起去的呀。

——咕嚕嚕。

唔,肚子開始發出聲響騷動起來,艾露希娜小姐的事先放一邊,還是先來解決生理問題吧。雖然列車上的食物很美味,但只吃了那麼點果然還是不夠。

「好咧,先去攻佔小吃攤吧!」

勾在手腕的提袋裝著路邊買的烤肉串,手中的紙盒是排了很久才買到的金魚料理,口中咀嚼著有各種顏色的團子。邊物色路邊各式各樣的店家,我踩著散漫的腳步隨意遊走於凱旋祭中。

「嚼嚼……祭典……真不錯啊。」

有許多東西可以吃,也有許多沒見過的人事物。像剛才在金魚料理攤位看到的女服務生,她應該是狐族的獸人吧,那蓬鬆的尾巴和耳朵好可愛呀。

雖然想趁機摸摸看,但看到有人打算這麼做時被揍飛了,只好打消念頭。還真是個厲害的孩子呀。

「嗯……?那個人是?」

在前方不遠處發現熟識的人物,正在和一攤烘焙坊的老闆愉快地交談著。她左手牽著一名金髮的小女孩,右手抓著夾了餡料的麵包,及肩的俏麗銀髮反射著陽光十分顯眼。

「艾露希娜小姐!」

「咦?菈米薇,真巧啊。」

想不到才分頭行動一陣子,這麼快就又遇到了。話說回來,有個沒見過的孩子呢,難道是她的女兒嗎?

「這孩子是什麼人呢?」

「妳說她啊,我也不清楚呢。剛才辦完事正準備四處晃晃時,不小心撞到的。」

仔細一看,這孩子長得和剛才的服務生小妹妹真像呀,也有著狐狸耳朵和尾巴。看來應該不會是艾露希娜小姐的女兒,畢竟本人都否認了,何況連種族都不一樣嘛。

「可是,菈米薇,妳看一下這個……」

如此說著,她向烘焙坊老闆拿了塊蛋糕,接著像逗弄小動物般在狐狸妹妹的眼前晃動著。狐狸妹妹伸手想抓住時,艾露希娜小姐抬高了手,身高差距讓狐狸妹妹踮起腳尖卻依舊碰不著。

她垂著耳朵面露出失落的表情時,再將蛋糕交到她手中,金色的狐尾便開心地搖晃起來。小口小口地啃著蛋糕,笑容爬上鼓鼓的雙頰,臉上毫無遮掩地流露出幸福。

「居、居然……會有這麼可愛的生物!」

「沒錯吧!」

無條件地激起人的保護欲,這份笑容——無論如何都必須守護!

而且,好想抱一隻回家養啊啊啊!

「可……可以讓我摸一下嗎?」

「啊,應該是不行呢……我本來也想摸的,結果被威嚇了……」

命運啊——為何要如此對待我!

真是,太殘酷了!

這種可遠觀不可褻玩,伸手卻無法觸及的距離,令人難受!這樣我到底……到底是為了什麼才來王都的!

「遺憾啊……」

「嘛嘛,振作點啦。即使少了可愛到不行的狐狸妹妹,還是有很多值得一看的——」

話說到一半,艾露希娜小姐突然轉身看向遠方的山頭,表情中參雜了些許認真的色彩。受到她的影響我也移動了視線,接著一瞬之間,眼前的景象出現了思考跟不上的劇烈變化。

那座山從半山腰處,在我面前像被湯匙挖過一口的剉冰似的——被削去了大半。徒留漂亮的環狀切口與極度不自然的畸形山脈,成了從沒見過的地形奇觀。

「什、什麼……那是怎麼回事!」

難道有人要攻擊王都嗎?還是有天災要爆發了?我完全無法理解情況陷入了慌亂中。

然而面對這樣的異變,艾露希娜小姐卻表現得十分冷靜。仔細一看連路人都只瞥了一眼被挖空的山,就繼續做著手邊的事了,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。

「大概……是國王大人和王后大人又吵架了吧。這是常有的事用不著擔心啦。」

「哈啊?」

只是吵個架就轟掉一座山……這未免也太過頭了吧。而且這種事的頻繁程度,居然已經讓居民都習以為常了嗎……

「不過……沒見過的魔力……」

雖然嘴上說著沒問題,但她好像小聲地嘀咕著些什麼,臉色也還有點緊繃。

「怎麼了嗎?」

「……沒什麼。算了,只要有國王大人在就不會有問題吧。」

放鬆了臉頰,她又向老闆買了塊蛋糕開始逗弄起狐狸妹妹,不過這次,反而是狐狸妹妹的模樣有些古怪。直到剛才還愛不釋手的蛋糕,現在她卻連瞄都沒瞄一眼,只是用雙眼緊緊盯著那座山的方向。

「本尊大人……」

「本尊……什麼東西?」

剛想問清楚她話語中的涵義,她卻突然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。

「唉呀呀,菈米薇被討厭了呢。」

「才不是那樣!應該……不是吧……」

果然,我也該要參與到餵食的行列才對嗎?

狐狸妹妹沒把剩下的蛋糕拿走,我和艾露希娜小姐只好邊逛攤位邊將它們給送進胃袋處裡掉,這下吸收了不少額外的熱量啊。擔憂著肚子上的贅肉,在心底打定了要增加運動量的主意。

「話說,妳之後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?」

舔著手上的鮮奶油,艾露希娜小姐問起了下午的行程來。

「暫時沒有預定呢。」

「這樣的話,待會先繞回去聖龍鬥儀的報名處一趟吧。」

「咦?可以是可以啦,但是為什麼……」

是為了工作嗎?但像這種國內舉辦的大型比賽,應該沒有外交官需要介入的地方吧?

「對了,還沒告訴菈米薇呀……」

含著手指望著天空,似乎在思考些什麼,這般的艾露希娜小姐除了活潑的氣息外,還有種說不出的妖艷。

「明天的聖龍鬥儀,我也要參加喔!」

「這樣啊,那我們一起加油……欸……誒誒誒!?」

對於我的反應,她像惡作劇成功般開心地笑著。

我始終,還是沒法摸清艾露希娜小姐心底的想法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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